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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部分劇情透露,慎入!

現場主持:策展人皓傑(問題發想:皓傑、阿冠、歐吉)

記錄:kuan

 

皓:導演找你演這個台灣女生的角色,原因是?

璐:可能他聽不出來吧(笑)。若大家看過《對面的女孩殺過來》,就知道那是我本來的口音。兩年前是第一次在台灣拍戲,當時和台灣沒有這麼多交流,現在可能就要學得更好些。我和導演是在上海認識,他想在台灣拍戲,但遇到一些困難,我來救場,機緣巧合就拍了在台灣的第一部電影。

 

皓:原本劇本是英文寫的?

璐:對,裡面有很多英文台詞,翻成中文就很拗口。比如說,我哥哥拿著一個燈照著我說:「非要搞到這樣才回來嗎?」原本英文是:「就是這道光把你帶回來的吧!」還穿著一個阿凡達一樣的藍色雨衣。每次他說完這一句我都爆笑,禁不住要笑場。類似這種台詞,我們都把它改得稍微「正常」一點,但還是有點文鄒鄒。

 

皓:跟台灣實力派演員(吳朋奉、陸奕靜)第一次的合作經驗?

璐:挺好的,跟陸姊感覺真的就像媽媽一樣。之前沒看過太多吳朋奉的電影,不太了解他是什麼樣的演員。但有些台灣觀眾看了很驚訝說,「他竟能演生物學家!」他不是應該說著台語、罵髒話嗎!(笑)但外國導演可能就看到他有「書生」氣的另一面。昨天鄭文堂導演也說想不到。

 

皓:蠻特別的觀影經驗,裡面有一些幻想,例如片尾,那是特效?

璐:對,那個怪物。當初在看故事梗概的時候,我有點感動。特效是台灣的製片公司做的。對於怪物可能大家有不理解的地方,也可以問。

 

皓:北京電影學院畢業後,拍了《對面女孩殺過來》,有沒有其他台灣導演找你拍片?

璐:新片已經拍完了,陳宏一導演的《相愛的七種設計》,大概明年五月左右可以看到吧。

 

皓:中台兩地的拍片環境有什麼差別?

璐:台灣吃得比較好!(笑)基本上什麼都吃過了,還跟吳朋奉去吃過夜市的胡椒蝦。近日最好吃的一餐是昨天那家(海味餐廳)。

 

皓:之前有些觀眾說不太理解片子,可否稍微解釋一下故事?

璐:對,有人說很美,但不太懂。故事是說這個女生和媽媽之間有某些隔閡,這我覺得不光是在台北會發生,可能全世界女兒跟家長之間的隔閡,還有大城市裡人與人之間有點冷漠、想愛又不敢愛那種感覺。至於片中為何陳桑去了島上就不理她了,導演是說他之前離過婚,對愛情有種不信任,不敢確定去負責任,但也不知道在島上到底看見什麼,也許觀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像。

 

皓:片中跟吳朋奉那段若有似無的感情?科學的部份蠻玄的?

璐:本來她很相信科學,覺得她媽媽很迷信。但如果媽媽相信她有特異功能,能讓自己好過一些,那也挺好的。但後來發現,原來媽媽是為了安慰她才騙她,她就哭了。並不是媽媽有特異功能,而是因為她的腿會一直顫抖,所以她每次回來媽媽都知道。

 

皓:關於片名?

璐:英文片名是How to Describe A Cloud。因為李玲必須不斷跟媽媽形容周圍的事物,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。我覺得英文片名挺有詩意的。

 

皓:導演拍台北和東部,跟台灣導演不太一樣?

璐:對,拍出歐洲的感覺。陰鬱的海灘,有點像《鋼琴師》的畫面。拍完第二年,導演的媽媽就得了癌症,現在已去世,所以他在片尾也寫了獻給媽媽。這種巧合,似乎是他冥冥之中有預感,所以拍了這片。

 

皓:我特別喜歡片中有一段陳桑「順便」到了你家。那場戲經歷了你泡茶、兩人在屋外坐了一會兒,然後斷電,似乎有牽手。視覺上卻有很強烈的分隔。這是片中很重要的轉折,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。可否談談如何詮釋這場戲?

璐:燈不是我們安排的,是突然滅掉的!滅掉之後我跟吳朋奉覺得,好像應該有點戲,所以我們就牽手了。是有安排一些感情上的增進,但沒有想這麼多。燈剛好滅了,覺得挺好的。很多很碰巧的東西。後來燈就恢復,導演還是覺得滅了的那場最好。

 

皓:獨立製片的拍法,常出現這種隨機的狀態。談談跨國合作的經驗?

璐:現場就我、吳朋奉和翻譯,討論劇本如何用中文講最好,再翻譯成較好懂的英文回饋給導演。其實蠻麻煩導演,其實他的中文也沒那麼好。譬如我和我媽坐在電視機前說話,那就是完全我現場說的,完全沒有台詞。都還蠻即興的。

 

皓:拍的時候是冬天?

璐:12月到1月中間,每天都下雨很冷。穿著雨衣都是真的,經常整天都在淋雨,導演也被送到醫院三次。其實幕後更精采,包括中間換了製片,原本找好的場景、衣服都沒有了,重新又去買,接戲的問題搞得很頭大。我跟我媽著的房子,是我帶著導演去找回來的。他只大概記得地方,我們就去找房子的主人,但阿嫲只會說閩南語。正當我們發愁的時候,就有一個在地人過來,就這樣我說普通話他說閩南語,才把這個房子談下來。

 

大概拍了三分之一,中間一度放棄不想拍了。所以現在能看到這部電影,已經是個奇蹟了吧!

 

(皓傑:大家應該給黃璐鼓掌一下!)

 

皓:在台灣拍片還蠻辛苦的,錢不好找,加上跨國合作......

璐:可能那時候我第一次來台灣,對什麼都很新鮮,那怕任何苦阿淋雨阿,我都是一種開心的心態去拍的,否則可能沒辦法堅持到最後。每天都當成冒險或旅遊一樣,就這樣拍完了。

 

皓:有點像早期台灣在拍片,現在規模都比較大了。

璐:對,後來拍的兩部就都是按計畫走。

 

皓:從演出《盲山》開始被大家注意,談談和各個導演合作的經驗,包括謝俊毅導演。

璐:也和英國、斯里蘭卡的導演合作過。首先是年齡的不同,像《盲山》導演會特別指定你要做什麼,表演指導比較多。像David就是自己隨興演,他不會說太多。像《對面的女孩殺過來》,導演也會多說一點,那角色跟我本人性格差得有點遠,我沒那麼恰北北(笑)。

 

皓:你說過跟自己性格不像的角色反而容易演?

璐:對,像《盲山》裡很壓抑的狀態,比較好演。這部戲則是拍攝過程的困難,比表演的困難要多,所以相形之下表演就不算什麼。有時候還得充當製片的角色,心力有點交瘁。我發現還是當演員最輕鬆。

 

皓:製作團隊人數大概多少?

璐:新的製片還沒來之前,有時候就只有我跟導演。像捷運的畫面、下雨天穿著黃色雨衣卸東西。

 

(皓傑:他當攝影師?)

璐:我們也不想浪費時間,就導演騎著摩托車帶我去烏來就拍了。所以就是旅遊的心態,到處看看。這是中間銜接的過程,直到後來荷蘭製片來為止。

 

皓:真是目前聽到最小的劇組!總共拍多久?

璐:最後一天剛好是除夕的晚上,在野柳拍完。拍最後看到怪物那段,因為冬天封閉了一些海灘,好像也有颱風吧,導演就說去阿,然後把黃色警戒線拉起來,就偷偷跑去拍了。還要注意旁邊的警察,就和錄音師把它拍完。

 

拍完因為是除夕,搭不到車,是警車送我們回去。我就想哇台灣的警察人好好。真是見到各種幫忙的人,出租車司機也是。

 

皓:攝影的畫面有種特別的味道?鏡位和台灣的攝影師不太一樣?

璐:他是荷蘭的攝影師,用很小的相機(Canon 5D MARK II)和一個支架。

 

皓傑:現在很多獨立製片都用這台拍,但很多影像都很漂亮,看不出來是相機拍的。有點驚訝。一般都是拍短片。

 

璐:對阿,比後面用大機器拍出來的還漂亮。

 

觀眾Q:拍片的動機?

璐:這個故事他本來想去蘭嶼拍,我看到故事梗概就讓我挺感動。因為颱風的關係不能上島,才找到野柳。可能就是想拍一個女兒跟母親的故事,或許他跟母親之間也有很深的感情吧。去陸特丹時,他母親也有去。他覺得拍的東西,後來都會變成現實。

 

皓:最後有什麼話想跟觀眾說?

璐:很感謝大家來看這個片子。因為這不是一個特別平常的敘事,或是按照好萊塢節奏的電影,但大家可以感覺到一些氛圍和畫面,會帶來一些感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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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kff201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